深曲隐衷向谁鸣?

散文随笔 (45) 2022-06-07 15:21:16

  那样的孤僻,多么源远流长。父亲多次感叹:“你咋不跟小朋友玩耍嘛!一个人闷在墙根?别的娃、都聚在一岸子做游戏。我去接你,总看见WO样子……”

  我可自己没印象。老父的回忆,几十年后才令我醒悟我的童年多么凄凉。

  或不满一岁,生母遗弃了我。六岁后,她又三进、三出。不堪回首。

  微缩的闹剧?或可疑其盆景式的大闹天宫?

  我不能多说。丢不起这人哪,丢人败兴,丢尽李家的人,全67中的青年教师,都拿老父当前车之鉴哩。又难以不说。我的发小、她倾慕文学,深悔早年没有抓住这个方向。我已经在微信上,激励加‘煽动’了好几次,却还是生怕她畏难而熄火。美好的事业,就好比栽花的人,永远只嫌太少!哪里会多余?唉,我可怜的,想来也是一着不慎、误入歧途!腹稿哪想到这些了?

  “鬼迷心窍,你这黔驴技穷的蠢货、夯货,写什么不好?嗯?!难道不怕误入险隘?马陵道上、叵测乱箭埋伏!为什么不防备这么个刁钻的角度?还将误伤亲人的忌讳……”

  夹缝里的我,隐忍着‘怕上贼船’的盘算、腹诽、讥刺,最终还是想促成一件微弱的好事。

  六七岁。就这么个时段,我开始了被父母的定语呀、绰号的,频密笼罩的‘陶冶’的过程:“闷老二”、“闷怂”、“瓜怂”、“瓷麻二愣子”、“耳不挂悟”、“瓷、怂、闷种的”……廿年想不通啊:只配做标签的人吗?还是全怪妈她偏见太过分?跑偏了、误做哈哈镜的荒诞?腌渍得我一团漆黑!万丈枯井,怎么可能无限坠落?那不是真的,是梦魇;总有我挣扎的……

  我得恨!幼年丢我到外婆家,深度疑似、我就是人质!大门前、是“地主分子”黑牌子。地主、十年扫街、扫公厕。两个小舅,两个姨,都未成年。地主家不一定敢养鸭子!我被丢到这样的大家族,能吃到鸡蛋吗?……人高马大的我哥,天庭园拱,就像陈忠实!我则脑袋扁而又小,个头,则全班最矮!并且我“低钙”的症候、绝对无法掩饰!……对照组的两舅,两姨,竞相比赛谁是农村最高个子!……

  至少几十年,我多么自卑,卑微到尘土、到泉壤;卑微到沉迷诗词的我,不敢面对、和吟诵太白名句“气岸遥凌豪士前,风流肯落他人后。”但是最终啊,毕竟有些奇怪、硬是浓度高得化不开!我这样的人,毕竟也能发表一组、又一组散文?老娘天天诅咒呀:“百事不像!百无一用……”/“地地道道的废物!”/“任何事情、永远不要交给你……”/“敢要你烧个香?庙门都关得死死的!”

  于是,我急切渴望对我亲姐妹相似的发小,诉说写作对于你同样适宜、更加适宜;因为你从来都比我全面优秀啊!那、我进一步再怎么怎么启发?

  哦,咋不列举一番?盲诗人荷马,盲文宗左丘明。鲁迅、蔡元培的密友爱罗先珂,两岁失明,却精通四种外语,成为诗人、童话家。保尔、瞎眼、还瘫痪,却卓然屹立光辉名著之上。海伦、又瞎又聋,却成为这世界奇迹的化身。陈寅恪晚年失明,写出惊人巨著。

  腿残废,能厉害吗?拜伦瘸腿,然而他的拳击无人抵挡!勃朗宁夫人瘸腿而成为不朽诗人。孙膑腿残后、成为世界千古军神。腿残系列,还有文学骄子史铁生,《欧阳海之歌》的作家金敬迈……右手的残疾,造就了左手书法大师费新我。林散之1970年身遭烫伤,右手勉强救活了三个指头……然而两年后,他的草书出神入化,一举被中日书坛公推为伟大书圣人!……

THE END

上一篇

下一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