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家

散文随笔 (48) 2022-06-07 13:03:40

  搬家:从原来居住的地方迁移到别处去。多数人相信搬家会给人带来喜庆和幸福,所以,多数人搬家时总会选个黄道吉日,遵循传统习俗及喜忌,希望能有吉祥兆应。   父亲是上世纪58年,在宝鸡参加工作,经人做媒61年和母亲成婚,婚后多年过着“牵牛在河西,织女在河东”的生活。母亲62年从事教育工作,是我国教育史上一个特殊群体(民办教师),在特殊的历史时期。家在我的印象中是模糊的,但却是流动的,总是不停的搬家,从东到西,从南到北。记事以来,不知搬迁过多少次,特别是妹子出生的那几年,每逢开学和放假,父母用宽布条(黄带子)挂在胸前长条箩筐(里面是刚刚满月的妹子)搬家的印象,经岁月流逝,在我脑海尤为深刻,无论时代格局发生多大变化,生活怎么优裕,却总是覆盖不了曾经搬家时的那一幕,仿佛就像记忆中的昨天。

  搬家虽然麻烦,却是一种体验,特别是肩头那色彩单调粗布背囊,扛起来虽感吃力,却让我明白了什么是担当,在偶遇强风骤雨,躲在巨石缝隙遮风挡雨,相互间默契的配合和谦让,成为彼此的感动,这种胸怀宽容、智慧、豁达,之所以眷恋,必有当初美好的东西存在,慢慢磨砺出流泪的幸福。

  窑洞、土炕、陌上小道,河沟嬉戏的伙伴,随着岁月流年,过着过着就淡了、忘了、散了。离别时,邻里间伤感中的那份割舍,受伤的心倍增了感恩与珍惜,互赠物品成为彼此的牵挂和惦念。那些人、那些事、那些路,就连说好不分手的朋友,都已定格在记忆深处,略有伤感,却幸福拥有。也明白了没有比脚更长的路,比人更高的山,因为心途中承载着美好的愿景,信念中包含着希望的梦想。

  86年的突变,凭借户口本吃上了供应粮,进城“上无片瓦,下无立锥之地”来形容,肩头上的行李卷、碗筷印象中,像是被父母分到个人手里似的,那么精确。临时租住的家,墙面上依稀可辨的字迹、涂鸦,瞬间被报纸张贴的干净整洁,空气被铅油味所覆盖。当一个崭新而又温馨的家,展现在我眼前时,感慨漂泊的一家人,终于又可以停泊了,“乡佬”、“南乡人”、“扁豆”(城里人对南部乡镇人的称呼)的城市生活就这样开始了,生活本属奋斗,看是否追求。辗转间,家搬迁进县城属于自己的八间新房,后因闲置和另立门户,被父母眼中的两个败家儿子变卖,我感恩父母、兄弟、姐妹为此付出的一切。

  90年应华能精煤神府公司人才的引进,父亲就像《围城》钱钟书描写“婚姻是一座围城,城外的人想进去,城里的人想出来”后两句一样弃城而去,随后搬进了单位分配家属楼,从那时起,才拥有了属于自己真正意义上的家。全家人总认为那次搬家是最后一次,都想着要安定下来,其实并非如此。回眸,曾经的流徙,收获皆是惊喜,所有亲情、友情,原汁原味封存在情感档案里。路愈走愈长,只因心从未疲惫,深信前行路上,始终向着暖阳。

  搬家最烦的是收拾行囊,所有人都在携带、丢弃间抉择。有些看似普通,但它记载着过去,食之无味,弃之可惜,踌躇良久。最伤感是轻装前行的路上,多年农村、城市和个人历史的变迁,一幕幕呈现在脑海里,酸甜苦辣的滋味涌上心头,只有随身的行李箱满满荡荡,回顾光阴的力度和厚度,偶感生活的微弱,可最难忘的是生命里,初始的每一份感动。在最美好岁月远行的路上,在每天晨光微笑里,为自己剪一道童年的岁影,藏一段年少的芳华,那才是最美好的回忆。

  午夜梦回里,相逢、相处……挥手、转身,始终盘踞在记忆里,也许是我痴情或是用情太深。那一弯凝眉,一丛花开,一丝浅笑,一场游戏,在记忆的田埂上,愈加持久弥香。

  陕西•神木:李启平

  2019年3月20日

THE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