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两点,我在做什么

散文随笔 (54) 2022-06-07 22:31:24

  一觉醒来,已是夜半。睡意淡了,便乱翻些东西看。就看到余秀华的诗《午夜两点》《再致雷平阳》。

  唉,这个睡不着的女人。

  午夜两点,我在做什么呢?大都在各种梦境里畅游吧,各种日间从未想过的人,没见过的事,到了夜深人静都入了梦来。

  多少年不见也没想过要见的女孩,还是原来年少青春的样子,其实如果哪天在街头与徐娘半老的她遇见时绝对是认不得的,怎么就入了梦了呢?难道当初的种子不经意间已经深深埋在心底,在数十年后的夜里发了芽?等醒时,明明冒尖了的芽嗖的一下又缩回记忆深处,不见了。

  很久以前,会常常梦见小时候的独木桥,很多次颤颤悠悠地过不了河啊,哭着喊着掉下洪水翻滚的河时突然就醒了,一身汗;或者从一个从没去过的悬崖坠落,想着必死无疑的时候,一个激愣,在被子里颤抖不已。

  有一夜,梦见自己的孩子突然没了,嚎啕大哭,把身边人都吓了一跳,坐起抚慰我的头,自己却索性蜷缩在床上哀嚎了很久。

  常常做噩梦,该是如阿德勒说的“不幸的人,用一生治愈童年”。家庭原生的自卑入骨三分,怎么也无法伪装的。白天我可以用勇敢与之争斗,不在人前低头俯首,保留一份尊严甚至倔强。每到夜间在自己狭小安全的窝里便放松了警惕,身心之外的那一层铁布衫被自己剥了下来。童年的自卑就开始肆无忌惮地在梦境里反反复复地乱窜,有时从家乡独木桥坠落;有时在陌生地方的悬崖上被追杀;有时又会梦见自己心疼的孩子突然就没了。

  这样的夜梦多了,慢慢地便有了抗拒的能力。就是梦而已啊,太平社会白日里没有人追杀我也没有去陌生的悬崖,小时高悬在河上的独木桥早已消逝不见,宽敞坚固的大桥承载着车子安稳地过河直到半山的家门口;孩子都很好,每天都在长大。

  噩梦开始少些了,有时又梦见在悬崖上挣扎就告诉自己只是梦而已,赶紧坠落就可以醒了。大多的夜便开始睡得安稳,早早睡早早起成了习惯。不时的夜半失去了睡意也不再着急,看看书或者听一阵窗外的虫鸣。

  耳鸣三年,开始的时候很焦躁,烦忧,寂静的夜里两耳里知了知了声声不息,吵的无法入睡。想尽办法而不能改变之后慢慢反而就接纳了它,顺从了它。冷夜里醒了没有听到窗外的虫鸣,就听两耳里知了的对唱吧。其实挺好,不论天气多冷,耳朵里永远似酷热的盛夏,知了被热得哼哼不息。如果哪天你两累了就停吧,想唱就一直唱吧,随便了。

  像给小宝的生日祝福语一样“要学会深情,对遇到的每一个人每一件事都要笑着接受并感激”。就是我对遇见的态度。

  余秀华午夜两点还在写诗,说明了家庭原生的恐惧还没有能够征服,对黑夜害怕了,让战胜黑暗的光亮陪伴自己在静夜里挖掘诗的灵感去排挤夜的寂寞。

  可是,不论你如何去对抗,我们都改变不了黑与白的更迭。就像上天生了不太灵光的你,却能绽放出灵光的人无以企及的诗的灵感一样。就像我也从没想过有一天会有两只知了在耳朵里安了家不肯离去一样。

  与其抵抗,不如享受。

  黑夜很好,白昼更好。把黑夜留给梦境,在光明照耀的白昼面对现实!

  洗洗睡吧!

  老字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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