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养我的地方

散文随笔 (34) 2022-06-07 12:52:12
  在关中平原中段北侧,渭北高原南缘乾县城北十多公里处有一座村落名为祝家堡村。我便出生在那里、成长在那里,那个村子里充满了我的童年回忆。当我拿起笔要描绘她的时候,我迟疑了我不知道该要从哪里开始,是要写她的物产丰富吗?还是写她的风土人情,我想这些都不是我要写的。那就写我记忆中的那个她吧!
  一九九四年我出生在这里——北咀村,现在叫祝家堡村四组,一道水渠把村子分为渠南边和渠北边,渠南边为砖瓦结构的新房子渠北边是土木结构的老房子。我的父亲是一位农民还好有个木匠手艺,母亲是一位地地道道的农家妇女,他们并没有轰轰烈烈的爱情故事,我想在这个村子里父辈那代人大都和我的父母一样没有多少浪漫的爱情故事吧。他们应该都像《平凡的世界》中的少安和秀莲那样吧都对生活充满希望,都想着怎样两人同心把家里的光景过好吧。听说父亲那时娶母亲的时候只有一辆自行车一台缝纫机。那时一大家人住在一个院子里边,院子里有几口窑洞,分别住着大伯一家,我们一家,爷爷奶奶,二爸在西安不经常在家住。这便是我们一家人的老屋子,也是装满我们堂姐弟童年的地方。
  我记得那时家里的大门是黑木门,门前是一个胡同村里人称为马家胡同。门前有一排杏树大概五六棵,每年农历五六月份正值农忙时节杏子也在那个时候成熟,因为那时年龄小个子低够不到树上的杏子我便和堂姐堂弟拿着棍子打下杏子吃。慢慢地我们也长大了也顽皮了许多就爬上树去摘,从门口走过下地干活的乡亲们都会说“给伯或者给叔撇下来几个吃”我便站在树上说“对,没麻达”,他们总是会夸上一句“看这娃乖的”。
  那时候的马家胡同是全村人通往田地和集市的要道,人来人往很是热闹。胡同里的房子都是座北朝南建着,这就方便了冬天里晒太阳的人们。我现在还依稀记着领居家的爷爷圪蹴(陕西方言意为蹲着)在门口晒着太阳,嘴里咬着烟锅里面装着自制旱烟,有时会叹息几声有时会愁眉紧锁微微摇头,不知他在思索着什么或者在担心什么。但在最后他总是会心一笑可能他想到方法也可能是他看到希望,这些我就不得而知了。随着经济的发展、乡村的建设,乡亲们的思想观念不断改变加之铁路、高速公路的修建胡同里的人家纷纷在渠南边建起了一排排整齐划一的楼房,如今的马家胡同早已是杂草丛生,残垣断壁了。庆幸的是我家的老房子并没有拆,我每次回家都会去在这胡同里走一走在老房子里看一看去找寻一下童年的记忆,回忆一下和已逝爷爷的点滴。
  村子东边有一条道路,乡亲们称其为“官道”或“东道”那条道路也是曾经唐朝的“丝绸之路”但是人们不长走那条路,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暂且认为从那里走到家要稍微远一点吧。但是我也走过那条“官道”因为上小学的时候要步行到村子南边去上学,下雨天被大车压过坑坑洼洼的土路总是会有积水加之有很多泥穿着雨靴极不容易行走,我便选择走那条极少有车辆压过的“东道”这条路上相对来说水坑和泥要少点走起来也不是那么吃力。现在的这条路已是水泥混凝土路也是通往现代农业基地的唯一的道路,也是村民致富的一条路。当我再次走在这条路上的时候我也褪去了年少时的稚气,仿佛依稀听见了这条路上唐代的繁荣,听到了过往商贾的声音。
  冬日里还是有人靠在南墙跟下晒太阳,嘴里咬着根纸烟,手中握着茶杯听着秦腔,乡亲们围成一圈谈笑风声。时不时的听见有人说着“饭吃了么,你弄啥去呀”我站在楼上看见堂弟开着车回来了,后面那辆红色的车是谁家的呢?
  几声汽车鸣笛声打破了村子的宁静,从而使村子喧闹起来,这声音仿佛是每户人家在奔小康的号角。是啊,村子还是那个村子,可她早已不是我记忆中的那个村子了。庆幸她不是我记忆中的那个村子,如果是那该有多可悲呀。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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