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是故乡明·

经典散文 (60) 2022-06-08 19:01:49

  月是故乡明

  “嘣!嘣!哐当!嘭!”

  大概是下午四五点,天还十分的蓝,院子里就已经开始响起了爷爷挥动斧头砍柴的声音,给静谧的傍晚时分送上了几分烟火气,童年记忆里的老家烧水做饭都是用的柴火,不用的柴有不同的作用,爷爷总喜欢念叨这些,枝干枯叶是拿来引燃的,稍粗一点的柴需要劈成一节节的用来助燃,再粗一点的整节支干就可以在火势最旺的时候丢进灶里,再多的,我就记不得了,也没怎么好好听过,只是念叨的次数多了,难免记住些皮毛,可惜的是,大概也有个七八年没见到爷爷劈柴的场景了。

  柴劈的差不多了就可以开始烧水做饭了,还有部分是留着烧洗澡水的。这个时候尽管太阳还没有掉下去,月亮还是倔强的伸出了头。太阳和月亮同时出现在了天上,它们会打架吗?

  记得夏日里,小小的我总是搬张凳子坐在家门口静悄悄地看着月亮渐渐乘着风,出现在了我的头上。

  等到背后传来一声:“吃饭啦!”我就会带上凳子跑到院子里坐等开饭,夏天的晚上家里总是会把饭桌搬到院子里在院子里吃饭,傍晚的天空并不阴暗,而是透着一股灰蒙蒙的蓝色,群山在夕阳的照射下,染上了一层薄薄的红晕,在院子里吃饭也不会觉得看不清,又恰好有晚风吹散白日里的燥热,月光从遥远的天上投了下来,温柔地散落一地,在这样的光景里,一大家子吃饭喝酒,好不惬意。

  等到月亮已经爬高了的时候,一大家子的饭也就吃完了,收拾好碗筷,奶奶就会把泡澡桶搬到院子里,将早就烧好的洗澡水泼进去给我洗澡。月光洒落下来,正好可以享受一场月光浴了,那个时候的我还小,还不懂什么是家乡,也没有想过会离开,会再也回不来。只觉得,院子里的柿子树又好看又好吃,围着院子种的辣椒可方便了,要做菜了就去折两根。院子外呀,也是一幅好光景,有连绵不绝的高山,夏日里可劲地绿啊,青山的绿和碧蓝的天衔接地天衣无缝,一到了冬日里,只需一场大雪,高山变白了头,被白雪覆盖着的山又和夜晚沉静的天搭配的如此默契。

  长大后听说,月亮越是明亮时,星星就越是黯淡,可是记忆里,躺在澡盆里看到的星空确实群星璀璨的,哪怕是月亮的光芒再耀眼也没有办法掩盖掉星星一丝一毫的光辉,它们争相辉映着,像是想要把一整片夜空重新照亮。后来呀,再见群山不是山,再见明月不是月,不知道故乡的月亮正在照亮着谁呢。

  

THE END